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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蘇靖] 餘生。第十章~尾聲

說好在過年前要貼的,結果我公司忙到忘記(自己撞牆謝罪

希望大家這個年都有好好過:D




第十章。我心亦然

 

梅長蘇幾乎可以預見蕭景琰會如何聲色嚴厲地告訴他情義啊義理啊之類的說詞,但他也想好了,他可以回他:他已經盡到不負情義、仁至義盡,這期間他也圓滿了平靜而幸福的日子,但作為一個皇帝,他也應該回去履行他的義務,離開琅琊閣,回到他往後該去的地方……

到頭來,他梅長蘇還是逃脫不了在理智與情感中向理智妥協的命運,也正因為他用理智說服對方、內心卻受到情感的折磨,自己才會這麼痛苦。

正當梅長蘇內心還在天人交戰,蕭景琰突然一個傾身將梅長蘇給抱在懷裡,完全令梅長蘇猝不及防,整個人狠狠撲在蕭景琰的胸膛之上。

他梅長蘇預測局勢、猜臆人心,卻沒料到蕭景琰竟能按下自己的怒氣,將他的情緒轉換成一記結實的擁抱,將梅長蘇心中所有的矛盾與不安全都收攏於懷。

接著,低沉的嗓音再度從頭頂傳來。

「我哪裡都不會去,我承諾過你就不會食言。」蕭景琰幾乎是用盡全力在表達他的心情。「小殊,或許我之前說得不對,我想表達的是……只要你還在的一天,我蕭景琰就不是大梁的皇帝,我會一直待在琅琊閣、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聽清楚了嗎?」

梅長蘇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儘管蕭景琰看不見他的面容,卻從他顫抖的指節中感受到他的情緒。

蕭景琰又道:「古往今來不是沒有皇帝不在帝都過年的,朝休年假之事我亦安排妥善,你根本不需要操心,無論你還有什麼顧慮,我蕭景琰就是會留下來。」

「不在帝都在他處行館亦能過年,但至少是跟皇室家人──」

「小殊!」蕭景琰說急了,一把拉開梅長蘇,見梅長蘇只是怔怔地望著他,表情木然,蕭景琰一時之間竟不太確定梅長蘇究竟是怎麼想的,梗在喉間的堅持硬是吞了回去。

蕭景琰緩下情緒,再次開口,換成了一句戰戰兢兢的問句:「小殊,那你呢?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希望嗎?是啊,蕭景琰都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了,這立場明確到不能再明確了,可自己呢?又是怎麼想的。梅長蘇捫心自問之際,突然又想起藺晨對他說過的話,可不可以從今爾後只為了自己想想……

突然,梅長蘇像是過了一個坎,一瞬間什麼都想通了,他釋然地露出微笑。「你這一回金陵,我恐怕再也等不到你下次再訪琅琊閣了,那不如讓我現在就把皇帝變成不仁不孝的罪人吧。」

梅長蘇話中語意再明顯不過,頓時,蕭景琰有種如釋重負之感,梅長蘇的倔強不比他少,而他口才也沒比梅長蘇差呀。

蕭景琰搖搖頭,故作輕鬆道:「什麼不仁不孝,你太誇張了,這只是我的選擇,該了解的人就會了解,我相信母妃會懂的。」

「皇太后一向心思細膩,更是懂你的。」

如今話已說開,梅長蘇自覺方才有些失態,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道:「景琰,那這個年……一起在琅琊閣過吧?」

「那當然。」突然,蕭景琰話鋒一轉。「你問完了,那小殊,能換我問你個問題嗎?」

「你也有問題……什麼問題就問吧?」梅長蘇倒是好奇多過於緊張。

蕭景琰直言道:「我總覺得你對我的態度還是那般恭恭敬敬的,咱們以前玩在一起時可不是這樣,這是為什麼?」

這一問可真超出梅長蘇的預料,他雙眼圓睜、直盯著蕭景琰瞧,沒一會兒又好似在心裡咀嚼著什麼思慮,想說又多方猶豫,他蕭景琰敢打賭理由絕對不會是什麼「因為是皇帝陛下」這種根本聽起來就是藉口的話,否則他不會思考這麼久。

一向思緒敏捷、口齒伶俐,卻在緊要關頭找不到一句話好好說出來,梅長蘇還真有些懊惱自己怎麼不是主控節奏的那方,反倒先被蕭景琰給問了呢,如今箭已在弦,他還能選擇不發嗎?

「咳,我這不是恭敬反倒是有些緊張……」

「緊張?」這答案出乎蕭景琰所料。「這又是為什麼?」難道真因為他是皇帝的關係?

話已至此,梅長蘇只能侃侃道:「景琰,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明白,如今我對你的情義已不只是當初那般單純,或許你無法理解,可我……」

越是想一古腦兒地豁出去就越是說不完整,更何況此時的蕭景琰正圓睜著雙眼、洗耳恭聽他一字一句的坦白,他越認真聽,梅長蘇就相對地更緊張,怎麼還說得下去呢?

可就在此時,蕭景琰驀地揚起嘴角,還沒等梅長蘇從他這表情回過神,他便已然替梅長蘇接了話:「你要說你喜歡我?」

「!」

震驚之感排山倒海襲來,以往只有自己看穿他人心思的份兒,可如今怎麼主導權易手,他反而成了手足無措的那方?還有,蕭景琰幾時如此機靈了?又是何時明白他的心思?是藺晨說的?還是他自己觀察出來的?

思緒快速在梅長蘇腦中流轉,卻始終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能讓他緩下急速加快的心跳,儘管如此,他依然維持著淡然的表情。

就見蕭景琰笑著說道:「是飛流告訴我的。」

……飛流這小子,又亂說話。梅長蘇終於可以體會藺晨所說吃裡扒外的感覺了。

接著,蕭景琰又道:「飛流也是無意間說出來的,而我聽到的時候便細細想過,我不曉得我和你的喜歡究竟是否是同一種,可我……」說著,他伸手緩緩撫上梅長蘇的臉頰,動作是不可思議的輕柔。「我的喜歡,是想無時無刻都陪在你身邊,哪怕多一天也好,所以不要再說要讓我回去的話了。」

「景琰,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可我想你絕對不明白我有多想陪在你身邊,越是靠近你就越想觸碰你,讓你只屬於我一人的。」

從指尖傳過來的暖意不只暖了他的臉頰,同時也暖了他的心,梅長蘇感受源源不絕傳遞而來的情感的同時,他也將手按在蕭景琰的手背上,與他指縫交錯,緊緊密合。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坦白了更好,差一點又要因誤會而錯過。

梅長蘇任由蕭景琰的大手撫過他臉部輪廓,滑過嘴唇時指腹或輕或重地觸碰,像是在給予某種暗示,梅長蘇瞇起了眼,任由那曖昧氣息流淌,同時傾吐最真摯的回應:「景琰,我心意亦然。」

 

藺晨好不容易在梅長蘇居處前將飛流給攔了下來,可飛流就跟猴似的硬是想掙脫,藺晨幾乎是卯足了全力才將他按住。「小飛流乖,你聽話,現在不能進去。」

「要進去!」飛流嘟嘴皺眉,顯然他現在非常地不開心。最近蘇哥哥大半天的時間都給蕭景琰佔去了,雖然跟蒙大統領練武也挺好的,但一天不見蘇哥哥他就不開心。

藺晨趕忙勸道:「小飛流乖,咱們晚些再進去,現在你蘇哥哥跟水牛……在辦重要的事情,你現在進去,蘇哥哥可是會不高興的呀。」

飛流當然不想要讓他蘇哥哥不開心啊,但又覺得一天不看他蘇哥哥一眼就不對勁,他猶豫了半天,哼著氣急問:「什麼時候!」

「小飛流是問什麼時候能見蘇哥哥?」藺晨笑著道:「不如小飛流先跟藺晨哥哥一塊兒去廚房,今天送來好幾籃橘子呀,小飛流愛吃對不對?幫蘇哥哥也拿幾個,等晚膳咱們一起波橘子吃好不好啊?」

飛流又是歪著頭花了好久的時間思考,要拿橘子給蘇哥哥,可是還要等到晚上啊!太久了!

藺晨本以為這猴終於妥協了,一時鬆手,隨即被飛流猛力掙脫,藺晨大驚之下心裡只想著說甚麼都不能讓飛流進去,拔腿就追著那敏捷的身影而去,好不容易才在外廳將人給抓住,順便連嘴巴也給摀上,免得裡頭的人察覺。

藺晨用盡了全力,飛流也死活不肯妥協,兩人壓制在一塊兒都無法動彈,就在外廳僵持之際,只聽得內廳的方向傳來細微的聲響,練武之人耳力自是不在話下,藺晨和飛流可都聽得真切。

又是布料磨擦的聲音,又有一點兒木板的震動聲,再更仔細聽一些,還有人的喘息聲……是他蘇哥哥的聲音啊!怎麼聽起來不舒服!要救蘇哥哥!

這下子飛流更加使勁掙扎,僵持的形式一度就要被打破。

藺晨自然明白裡頭到底正在發生何事,這下子更是說什麼都不能鬆手了,要真讓飛流衝進去,不只對飛流解釋不清,往後有些人肯定連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思及此,藺晨只好動真格的了,飽提真氣一口氣將飛流給扛了起來,腳下一蹬便迅速出了梅長蘇的居處。

 

晚膳的時候,飛流完全壟罩在一股低氣壓之下,雖然他平時總被藺晨耍著玩也是這麼個賭氣,但今天顯然是更加不開心。

在場的人無不發現異樣,視線徘徊在藺晨和飛流之間,都是大氣不敢喘一聲。

「小飛流~藺晨哥哥這裡有你最愛的甜瓜,來吃一口吧?」藺晨已經哄了近半個時辰,什麼法子都用上了。

「哼!」飛流蹲在牆角哼了好大一聲,就是不回頭也不領情。

連最愛的甜瓜都不受誘惑,看來這次真的是賭氣賭很大。梅長蘇忍不住笑問藺晨:「你這回又幹了什麼好事啊?把咱們小飛流氣成這樣。」

藺晨真想白他一眼,大聲嚷道:還不都是你們這兩個傢伙害的!但這口氣硬是被藺晨給忍了下來,他一臉詭笑地看向梅長蘇跟蕭景琰二人。「小飛流貪玩,本閣主這是在好好教育教育他,免得他玩起捉迷藏來不知輕重,闖進不該闖的地方……哎?長蘇,你的腰還好吧?」

如此明顯的暗示已經不叫暗示而是明示了,梅長蘇嘀咕一句「還行」之後,便把視線撇到一邊去,自顧自地扒起飯來,不敢再插嘴,而蕭景琰早已是臉頰刷紅,手一滑筷子喀啦喀啦滾到地上。

蒙摯在一旁看得又是滿頭霧水,總覺得又有什麼重大事情自己沒參與到了,趕忙插口:「哎、什麼事什麼事啊?小殊的腰怎麼了?」

「沒事的蒙大哥,就是稍微久坐發痠,休息一下就行了。」梅長蘇笑著應答。

「喔,那是,你休息歸休息,偶爾還是得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的。」蒙摯點了點頭,眼看就要被忽悠過去了,他又繼續問:「耶?那關飛流什麼事啊?他在不開心什麼?」

梅長蘇隨便編了個話題。「咳,那就要問蒙大哥了,你是不是讓飛流打得不過癮啊?」

「啊?真的假的?我是沒年輕時候那連戰三天三夜不歇息的體力了,不過……跟飛流練手倒也都氣力十足沒放水呀,飛流!你是在氣我嗎?如果是的話我跟你陪罪啊。」雖然蒙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這孩子了,不過既然小殊說問題在他,那可能就是了吧。

飛流還在面壁,一點都沒有想理蒙摯的意思。

藺晨見狀,暗暗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湊到飛流旁邊,小聲說道:「飛流啊,你是不是都還沒打贏過蒙大叔啊?如果小飛流一會兒能打贏蒙大叔,今天晚上就不欺負你,再給你多吃幾個甜瓜,好不好啊?」

「……真的?」一被轉移了話題,飛流就忘了該生那一邊的氣,三兩句就被侃矇了,轉過頭來大眼溜溜地直盯著藺晨。

「真的。」藺晨嘿嘿笑著說:「我們小飛流最聽話了,來,先過來把飯吃完,等等就讓蒙大叔陪你在後山上玩怎麼樣?」

後山!一聽到後山,飛流眼睛都亮了,可蒙摯耳朵靈,聽到後山臉卻是瞬間綠了。「哎、等等!琅琊山北面那是峻岩陡坡,要在那裡玩啊?」又不是猴子,還飛簷走壁呢。

「怎麼,你怕我們家飛流了?」藺晨語帶挑釁,飛流也覺得有趣,跟著揚起下巴。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蒙摯身為大梁國的禁軍大統領哪能嚥得下一個怕字?他把碗中剩餘的飯三兩下扒完,拍著胸膛就道:「怎麼就怕了?讓你瞧瞧我蒙摯還是寶刀未老、實力猶存吶,想要我這位置,你還得再多練練!」

梅長蘇一方面開心話題被轉了,另一方面也是樂於看好戲,還低聲對一旁的蕭景琰道:「跟個孩子較真,看來蒙大哥真怕失了面子。」

「可不是,他肯定很在意大統領的位置給飛流搶去吧。」

「誰說飛流要搶蒙大統領的位置?」

「不是藺少閣主嘛?他老把這句話掛在嘴上,還讓我去看他倆的比試、給個評價,問飛流能不能取代蒙摯的位置,當下一任大統領,呵。」

「想也知道藺晨那是說著好玩的,他怎麼捨得飛流離開他呀。」

「可不是,會當真的應該只有蒙大統領了。」

蕭景琰喝了一口茶,也興致勃勃地等著晚些看一場飛簷走壁的精彩好戲了。






尾聲。

 

年前數天,蒙摯持聖喻返回金陵,辦妥了蕭景琰吩咐的事務、向代理監國重臣詢問近來狀況、翻閱一下重要的國事紀錄,關於年節之事,他特別叮囑禮部尚書好好安排,最後回到大統領府打點好了之後,才又趕回琅琊閣和眾人一塊兒過年。

蒙摯歸來的時候,還帶上靜妃託付的書信和點心,竟是指名交給梅長蘇,梅長蘇看完信時忍不住紅了眼眶,蕭景琰也沒去過問信中內容。

圍爐、發紅包、吃餃子、放煙花,今年的過年雖然做得事情都一樣,可身旁的人不一樣了,心境也特別不一樣,感覺也就不一樣了。

藺晨特地囑咐梅長蘇的身體狀況不能守歲,要早點休息,交待讓蕭景琰盯著他入睡後,便帶蒙摯和飛流一同去玩琅琊閣特製的煙花了。

睡前最後在外頭的長廊上多看幾眼月色,梅長蘇靠在蕭景琰的肩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希望往後每當過年時,你都能不忘今日。」

「與你相伴的日子,我怎麼可能會忘,無論如何怎麼樣都不可能忘的。」蕭景琰將梅長蘇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對方。「不只是過年,元宵節我們也要一起掛燈籠、吃元宵,我記得你愛吃芝麻餡的元宵。」

梅常蘇笑著點了點頭。「那味道特別香。」

蕭景琰又道:「等這冬天過去,天氣稍暖了,你應該就能到外頭走動了?」

「雖然無法走遠,但在琅琊閣散步還是可以的,對了,琅琊閣有種名叫櫻的樹,是東瀛的品種,初春之際盛開特別漂亮,不輸梅花,你可曾見過?」

「那倒不曾。」

「那春天時正好一起賞花吧,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好,我會期待著。」

 

寒風冷冽拂過,空氣中飄散著冬天特有的梅花香,清香淡雅,蕭景琰知道無論時隔多久,他都不會忘記這個味道。

他不需要知道梅長蘇還能夠陪他多久,他只要知道往後再次夢起他時,不管是小殊也好、梅長蘇也好,都會是個安穩又幸福的好夢,那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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