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一八］姻缘 (9)
※ 老九门电视剧延伸，有参考老九门原著设定
※ 张启山 x齐铁嘴
估计下一章就要完结了，
我文一向写不长......
感谢这一路上支持的看官们～
（９）
齐铁嘴迷迷糊糊醒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被一阵晃动给颠醒的，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背上，耳边隐约有引擎运转的声音。
那个宽阔背脊的主人，不是张启山又还会有谁呢？
只觉得脑袋随着引擎的频率嗡嗡作响，后脑勺还有些微微发疼，齐铁嘴迷蒙之间在那被上蹭小几下，脱口便喊道：「佛爷……」
张启山感受到背上一阵骚动，又听闻齐铁嘴微弱的呼唤，发现他醒了，随即扭头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齐铁嘴只觉得浑身乏力，下意识地呢喃道：「头疼……」
闻言，张启山便使劲催动着油门，随即对齐铁嘴道：「你再多睡会儿，马上就到了。」
「噢……」
当时齐铁嘴只觉得意识迷蒙，身体像是灌了铅似的动也动不得，也没气力再去追问自己身在何处？又是马上要到哪儿了？尽管张启山的背不像床铺那么柔软，趴久了还是挺舒服的，重点是张启山的味道闻着让人安心，齐铁嘴虚应一声，依言阖上了，随即又昏睡过去了。
等齐铁嘴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眼中所见仍旧是有些模糊的，眼睛眨了两眨总算是恢复焦距，这才能够看清楚四周的景物，这格局、这摆设，充满洋气的壁纸花色，这里，不是张府又会是哪儿？
两手撑在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肌肉扯动之下觉得哪儿都酸疼，特别是头……齐铁嘴伸手摀着后脑勺生疼的地方，发现后脑勺肿了一块，但已经被好好包扎过了。
思绪缓慢地流转下，齐铁嘴这才想起自己昏厥的前一刻究竟发生何事。
他本就第一次下地，心理压力不小，再加上他对尸体本就存有畏惧之心，猛一见到一颗白森森的人类头骨就这样近在眼前，叫他怎么不震撼惊惧？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这样晕了，也实在是太丢人。
他又记起了自己昏迷过后，有一度稍稍恢复意识，那时似乎已经在张启山的哈雷上了，想是张启山见他昏倒了，也不可能不管不顾、继续探他的墓吧？那种状况下也无暇顾及什么大劫不大劫的，先把人送回长沙城医治再说。
感觉上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齐铁嘴呆坐在床上没一会儿，张家的仆役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似乎在他昏睡这段期间仍时不时关注他的状况，见齐铁嘴醒了，赶忙去将医生给唤来。
片刻后，就听到廊外错落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即数人鱼贯入内，除了医生和几名仆役之外，自然也包含了张启山。
张启山一身军服，似乎是直接抛下公务就赶过来的，见齐铁嘴醒了，脸色也没有想象中的差，他眉宇间拧着的川字才稍稍松开一些。
「把东西搁着，你们都先下去吧。」
张启山对身后的仆役示意，一干人等将放满食物的托盘搁在桌上之后便全退了出去，只留下医生和张启山二人。
这个洋医生坐在床边简单地给齐铁嘴检查一番后，这才转头对张启山道：「佛爷，八爷没什么大问题，各项征状都很正常，可能就是先前神经过度紧绷，再加上身体疲倦才昏睡至此，之后只要安静调养数日，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拧起的眉宇已经完全松开，跟医生道过谢之后，亲自将他送到门外，这才又返回房中。
此时，就见齐铁嘴整个人缩回被中，几乎快把棉被盖到自己的头上，看了直叫张启山发笑。
张启山走近了些，在床缘上坐下来。「老八，你在干什么？」
「实在是太丢脸了……我没脸见人。」声音闷闷地从棉被中传出，只余下齐铁嘴那一双圆溜的眼在棉被外头盯着张启山。「原来我只是睡着了嘛……」
「你没听医生说？是神经紧绷外加身体疲劳，你这一睡可睡了一整天。」张启山的语气中是免不了的忧心，不过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他，要不是他硬拖齐铁嘴下去探墓，还使坏闹他，也不会导致今天这个结果。
果然，齐铁嘴也没忘记这帐该算谁头上，刷地把棉被拉了下来，伸手指着张启山就要发作，张启山赶忙起身、溜到桌前将一碗粥拿了过来，笑着顺势岔开话题。「你睡了那么久也该饿了，吃点粥？」
这回，齐铁嘴可没让张启山这么轻易就转移话题，这口气还咽不下去，嘟起嘴继续说道：「说来说去都怪佛爷，要不是你硬拖我下地──」
「好了～我喂你吃还不行吗？」
粥本就已经放得半凉，张启山舀起了一勺直接送到齐铁嘴的嘴边，笑着哄着让他张嘴。
虽然张启山这动作颇有＂用食物将他的嘴堵上碎念＂的意思，不过既然张大佛爷纡尊降贵亲自照护喂食，齐铁嘴也就当这是他拐弯抹角的赔罪方式，气不过三秒，还是缓缓把嘴巴张开了。
一勺一口，房中只余下瓷碗和汤勺碰撞的声响，两人好一阵子无话。
直到瓷碗中的粥已经吃光了七八分，齐铁嘴一抹嘴，这才开口问道：「哎佛爷，所以……您是一个人将我从洞里扛出来的呀？」
张启山扬起眉尾，一副＂不是我还能有谁＂的表情。
齐铁嘴回以嘿嘿一笑。「就知道佛爷厉害、有本事，背出我区区一个文弱的算命先生那肯定不在话下……不过，佛爷可有将那墓给探明白了？是否之后还要派人去查实？」
张启山将瓷碗边刮了个干净，又送了一勺到齐铁嘴的嘴里，一面摇头一面应答：「在那个拐弯处我就已经看明白了，不过就是当地夷民的坟穴，虽有他们自己的葬制却不讲究风水，所以那个盗洞估计也就是一般的散盗胡乱挖的，不算什么。」
「只是夷民的坟穴……那别说是值钱之物，就连陪葬品的风俗都不盛，散盗估计也是空手而出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余光瞥见齐铁嘴早已经上过药、用纱布包扎过的中指，他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所以其中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关暗器，你那伤也就是被土墙中的陶瓦碎片给刮伤罢了。」
一提及此事，齐铁嘴随即回想起自己当时因为太过紧张，劈头就开始交代起后事，现在想来只觉得丢脸至极，恨不得再找个洞钻进去……啊，不过肯定不想再钻一次那个盗洞了。
但猛然间灵光一闪，脑袋中像是有一阵炸雷横空劈过，只觉得哪里不对劲，齐铁嘴瞪着张启山良久，猛然脱口就问：「这么说……佛爷，您当时就早就知道我不会中毒了？」
张启山一派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我观察过土墙，发现里面都是陶瓦碎片，根本不会有什么机关案器，当时心里大致就有底了，可你一直胡言乱语，我完全插不上话。」
「我、我、我什么时候胡言乱语？」齐铁嘴本来一身懒筋软躺在床上，气急之下忍不住直起腰杆，嚷着：「要不是觉得当时这条小命可能就真应了大劫得丢在那儿了，谁乐意说那么多不吉利的话？我说佛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不跟我说就算了，还拿死人头吓我……呿，以后谁要跟了你，这心脏得长两倍大才够。」
一下羞愧的都要钻回棉被里去，一下又像是要从床上跳起来跟他拼命似的，张启山越看是越觉得有趣，忍不住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说、我说什么了我？」
张启山将瓷碗搁在床头柜上，顺手替齐铁嘴顺了顺睡翘了的乱发。「跟了我，你的心脏可得练大两倍，往后我会带你多走走，长沙城附近能探的墓不少，够你习惯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你就该走在我前面了。」
「等一下！佛、佛爷，你还想带上我？！不成吧！……再说，我、我、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了？」
「不答应？」张启山眉尾一扬，胁持着惊人的气场就这么缓缓凑近。
直到张启山停在距离他几十公分的地方，齐铁嘴一惊浑身都僵直了，一动也不敢动，直瞪着那双大眼。
只见张启山的薄唇就在这么近的距离缓缓开阖。「你这条命是我扛回来的，此后由不得你。」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