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一八］闹脾气
※ 老九门电视剧延伸
※ 张启山ｘ齐铁嘴
→ 总算赶上了末班车……虽然子时已过，大家还是将就些，算我个中秋节贺文吧！祝大家佳节愉快：） 台风一个接着一个，希望大家都平安。
齐铁嘴不论什么时候见着人都是一副笑脸盈盈、特别好说话的样子，就算是做算命生意的，也不会让人感觉市侩，久而久之，反而让人产生一种脾气很好的印象。
确实，齐铁嘴是没啥脾气，本着一句「大事佛爷挡，小事不操烦」的生活法则，每天都过得舒适惬意，张府的仆人也不记得见齐铁嘴给过他们脸色。
那天还真不知道刮了什么风，齐铁嘴绷着一张脸下楼时，把所有仆役都给吓了好一大跳，那比听到张启山哼小曲还要吓人。
一个较常伺候齐铁嘴的仆役犹豫了好半晌才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八、八爷，您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齐铁嘴扭头看了他一眼，举起右手摆了两摆。「没事，一边去，别理我。」随后就晃荡晃荡地下了楼去了。
那一身黑气笼罩，仆役也没再敢继续追问，众人思索着是否该去问问看佛爷这八爷究竟是怎么了，这才想到佛爷似乎一早就出门了……
其中有个仆役才突然拍掌说道：「佛爷这几天都早出晚归，也不晓得在忙活什么，估计八爷是寂寞了吧。」
另一个仆役却摇了摇头。「别把八爷说得跟任性小姑娘似的，就是佛爷忙，八爷也是能给佛爷帮把手的人吶，怎么可能会给佛爷闹脾气添乱呢。」
众人点了点头，都是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
「啊，那是吵架了？」
众人又是一愣，想想这个猜测合理，纷纷点头。
「那肯定是咱们佛爷不好。」
「那是，八爷一向好脾气的，也不知道佛爷哪惹着八爷了。」
「咱们佛爷脾气硬，也不晓得会不会给八爷道歉、哄哄八爷……」
明明都是张家的仆役，此时此刻嚼起舌根却一古脑儿偏袒了八爷，要是让张启山听到，也不晓得是该开心还难过。
而独自坐在餐厅享用早餐的齐铁嘴还是那副阴郁的神情，头顶的乌云一整天都没散去。
事情得从前三天说起。
前阵子齐铁嘴刚预备收购一些古董，据说是刚从一西周古墓倒出来的，辗转流入长沙，里面有不少跟阴阳风水、五行八卦相关的器物，值得收藏研究。
可还没等齐铁嘴的人去接头，这批货就让人给拦了，也没打听出是哪路人马。
齐铁嘴自然是有些郁闷，干脆就直接上张府跟张启山哭诉，可张启山说是公务繁忙，一直到天黑了之后才有时间见他，齐铁嘴也就顺理成章地就住了下来。
那晚，齐铁嘴在张启山卧房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盒子，才正想凑上前去看个清楚，就被刚踏入房内的张启山给挡了个掩掩实实。
只见张启山的表情十分严肃，冷峻的表情中还带点怒气，打齐铁嘴认识他还没见过他这种神态，齐铁嘴自然是要好奇的。
他嘿嘿笑道：「佛爷，我……不是故意碰你的东西，只是好奇看看，那是什么呀这么神秘……」
「没什么，他人托付之物。」
「哦……」
张启山不乐意说，齐铁嘴也不是死缠烂打之辈，心里虽然郁闷，但也没再多做追问。
虽然夜已经深了，齐铁嘴也已经是哈欠连连，还是想将货给拦截的事情告诉张启山，总是讨个抱抱求温暖的，没料张启山却制止了他。
「抱歉啊老八，我还有事情，你先睡吧。」
「哎、佛爷，都这么晚了……」
张启山却没再多说什么，虚应了一声后，便旋身离开了卧室。
齐铁嘴内心更加郁闷了，但既然张启山说忙，他也不好给他添乱，嘴边咕哝一声，便打算去睡了。
刚躺上床前，他发现本来放在桌上那盒也不见了……
翌日，齐铁嘴早早就起床了，他想张启山晚上忙活，早餐时间总能见上一面吧？于是匆匆下楼，却得到张启山早已经出门的消息。
「佛爷这么忙啊……」
齐铁嘴思索了一会儿，想想自己也不好意思留下来继续添乱，干脆先回去做生意，晚上再来一趟便是。
于是，他给仆役留了个口信给张启山，自己便回齐府了。
齐铁嘴晚上再登门时，张启山根本还没回来，倒是张副官在，就找他喝了两杯茶，随便聊聊。
「副官，佛爷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呀？早出晚归都见不着人。」
张副官道：「是有些事，不过就……一般公务，八爷请宽心，佛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齐铁嘴应了一声，却已经从张副官的眼神中察觉猫腻。小兔崽子你以为你瞒得过齐铁嘴齐八爷我吗？
才想着，齐铁嘴就借故要去方便，溜达到了张府外头，有几个张家的亲兵也都认识齐铁嘴，恭敬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八爷。」
「嗯，哎，你知不知道你们家佛爷最近都在忙什么？」
那个亲兵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不晓得，不过佛爷最近都往二爷、九爷家跑，似乎是在调查什么的样子。」
「二爷跟九爷？」
齐铁嘴沉吟了一会儿。如果佛爷会找上二爷跟九爷，兴许就不是公务上的事了……莫非是跟那天卧房桌子上的盒子有关？难不成是有什么名堂的古物？
齐铁嘴顺势联想，却越想越觉得闷。
「找了二爷、找了九爷，可为什么偏偏就跳过我……不行，我得找张启山问个清楚。」
于是，当晚张启山又是忙到晚归，就见齐铁嘴在房里等着他，表情很是严肃。
「佛爷。」
「怎么了老八……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齐铁嘴直觉张启山想转移话题，根本不打算接话，三步并两步地就冲上前质问张启山。
「佛爷，您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张启山愣了一愣，随即缓下情绪回答道：「公务，很抱歉这阵子没空理你，你再多住几天吧，明天我一定——」
没等张启山把话说完，齐铁嘴立刻打断他的话。「您去找二爷、九爷，也是为了公务吗？」
这话一出倒让张启山愣住了，他一脸「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怔怔地望着齐铁嘴，但转念一想他也没特意要隐瞒行踪，齐铁嘴有他的方法知道也并不奇怪。
张启山随即畅出一口气。「是，我有事去找了二爷跟九爷，也确实不是为了公务。」
齐铁嘴见张启山似乎有要坦白的趋势，便再问：「是为了那口盒子？」
没想到刚提起那口盒子，张启山就像被人揭了什么秘密一样，脸色大变，眉宇瞬间就拧了起来。
「老八……你知道什么？」
张启山的声音非常冷，冷到齐铁嘴都有种错觉，那似乎不是他认识的张启山。
齐铁嘴下意识退了半步，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又不死心地对着张启山道：「佛爷，如果需要帮忙，我齐铁嘴也愿意助佛爷一臂之力，所以请佛爷——」别把我排除在外啊。
没等齐铁嘴说完，张启山却立刻打断他的话尾，沉声说道：「这事……你帮不上忙。」
此话一出，齐铁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击砸在心口上，疼，又闷又疼，却一句话也回不了嘴，只能看着张启山落下一句「早点休息」，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于是便导致了齐铁嘴这一夜几乎失眠、早上顶了个大黑脸下楼，早餐也没吃几口便吵着要回去，仆役们不敢劝，就差人把齐铁嘴送了回去。
等天色渐渐黑了，张启山才回到张府，他满身大汗看得出他是匆匆赶回来的，而且一踏进门就问：「老八呢？」
仆役面面相觑，最后老管家回答道：「佛爷，八爷一早就回去了，而且……」
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张启山急地吼了起来。
「而且什么？」
「……而、而且八爷好像不太开心，佛爷，咱们不知道您是不是跟八爷闹不愉快了，可八爷一向好脾气，您就就好好劝他，赔个不是，八爷会体谅您的。」
「是啊佛爷，看八爷那个样子，我们都跟着郁闷起来了……」
几个仆役轮流一劝，反倒让张启山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一次听仆役们站在别人那边反过来劝他，不过，齐铁嘴也不算是什么他人就是……
张启山听完不怒反笑，应了一声。「备车吧，去齐府。」
齐铁嘴这一整天根本无心做生意，除了一个老主顾非接待不可外，其它的人都随意打发走了，本想早些洗洗睡，躺在床上了却又睡不着，结果又爬了起来到庭院去晃晃。
才刚出了房门，就见府里的仆役匆匆跑了过来。
「哎、八爷，您……没在休息啊？」
「什么事啊，看你喘的……先说了，我谁都不见，说我睡了，打发走就是。」
「可是、是佛爷，他来找您了。」
一听是张启山，齐铁嘴有些动摇，镜片后方的眼珠流转了一会儿，还是赌气地说：「他也一样，不见就是不见。」
「可是……八爷，佛爷说您要是不见，他今晚就在门口站着不走啦。」
齐铁嘴一听瞪大了双眼。张启山什么时候也会玩这招了？！是从哪里学来的苦肉计啊这都是……
齐铁嘴抿着嘴，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闷闷地「啊」了一声，抹了抹脸。「算了算了，你让佛爷进来吧。」
齐铁嘴先一步进了大堂，将桌上打理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让人烧水，张启山便踏进堂了。
「佛爷……」
齐铁嘴虽然转头、拱手，打起招呼来似乎一如既往，可张启山又怎么会感受不出齐铁嘴的异样，声音闷闷的不说，表情也显得没精打采的。
「老八，你……」
「佛爷事情都忙完了？怎么有空上我这儿，哎呀真是不凑巧啊佛爷，我都准备要歇息了，佛爷能否明天再——」
齐铁嘴背对着张启山，习惯性的逐客令脱口而出，话还没说完，肩头就被张启山一把抓住，整个人硬是被扳向他。
「老八！」张启山与齐铁嘴对视，就见齐铁嘴那双溜圆的双眼写满了复杂的神情，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满腔子的话也哽在喉间，好半晌只吐出了「昨夜的事……」这句话头。
一想起昨夜，齐铁嘴装着不在意扯了扯嘴角，却无法像平时那样笑出来。
「昨夜……呵，佛爷倒也没说错，我就是一算命的，很多事情是帮不上什么忙，尽给佛爷添乱……」
张启山摇了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那盒子是——」
「别，佛爷别勉强说给我听了，我……呵，总之，我今天有些困了，想早点歇着，佛爷您也忙了大半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了。」
齐铁嘴拨开了张启山扣住他肩头的手，没想到轻而易举就将其松开，正准备转身回房之际，却听到张启山一声轻笑。
「呵，老八，认识你这么久，我啊第一次看你闹别扭闹得如此彻底。」
「蛤？」这句话倒让齐铁嘴打住脚步。「说什么呢佛爷？」
张启山再次走向齐铁嘴，就将一物从大衣下拎了出来、搁在他眼前，齐铁嘴一看，正是那口他十分好奇的盒子。
齐铁嘴本不想在就着这口盒子上多做文章，好像显得他小鼻子小眼睛似的，被排除在外，他是心里多有不快，但后来想想佛爷肯定有他的考虑，他自己的情绪自己调适就是，不想张启山添麻烦了。
可定睛一看，这口盒子是个难得的古物，材质似乎是青铜的，可能可以推算到西周时期……咦？西周？
齐铁嘴突然指着这口盒子叫道：「佛爷！这盒子是——」
张启山微微一笑，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两枚戒指，与这盒子是同样材质、同样时期。
「前几天有一批西周古墓倒出来的冥器流入长沙，刚好被我发现了这个对象……这不是快到中秋了吗？就想……给你当礼物，我好像不太常送你东西。」
齐铁嘴张大嘴好半晌没说话，将其中一枚戒指拿在手中，上面刻着的东西是他在熟悉不过的了。
「这、这是五行八卦指环？！」
张启山笑了笑。「其实它们本来破损的十分严重，我去找二爷和九爷就是为了这事，奔走忙碌了几天才终于找到方法修复它们，那天差点被你发现，还真是让我紧张了一把，怕惊喜提前曝光。」
齐铁嘴将戒指拿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眼中尽是喜悦的神采。
张启山见状，紧绷的肩膀才终于放松下来。
「还喜欢就好，这几天……让你不开心了？」
齐铁嘴赶忙摇摇头，甩得特别用力、使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抿着下唇，像是要哭出来了。
张启山一个箭步上前将齐铁嘴给揽在怀里，轻轻触碰他的嘴唇。
「喜不喜欢都说句话吧，老八。」
只见齐铁嘴直接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大小居然刚刚好……他瞪了张启山一眼。「原来拦我货的人是佛爷，难怪查不到，看在佛爷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收下了，另外这一个就送给佛爷了。」
张启山笑出了声。「那是自然。」语毕，张启山也将戒指戴上，戴在和齐铁嘴同样的位置。
随后，两人对视了好半晌都没有说话，静谧的空间只流淌着暧昧的气息和夏末的虫鸣声。
接着，张启山捧起齐铁嘴的脸颊，开口：「老八，今晚让我住这儿吧。」
齐铁嘴笑了，露出好看的小虎牙。哎呀，他还能说不吗？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