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一八］姻缘 (2)
※ 老九门电视剧延伸，有参考老九门原著设定
※ 张启山 x齐铁嘴
（２）
沿路上，张启山与那身着朱红马褂之人聊了许多，才刚开口彼此自我介绍、那人说自己姓齐，一旁就有一个张家人突如其来「啊」了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才唯唯诺诺地问道：「姓齐又是算命的，莫不是长沙出了个奇门八算的齐家？」
奇门八算？听起来名声响当当，引起张启山的好奇，便挑眉一问：「那什么？」
那个张家人一挑大拇指。「听说奇门八算是长沙第一算，算得极准。」接着，就讲了一些从外地商人口中得知的事迹说给众人听，听得几个张家人是一愣一愣。
见有人当着面夸赞，那朱红马褂之人带笑的脸上也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拱着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不才齐铁嘴，就靠祖辈传下来的手艺混口饭吃罢了。」
「齐铁嘴？」张启山觉得这名字怪，又再复述了一遍，转念一想知道那不是本名，改而打趣的问：「铁嘴神算，当真有那么回事？」
齐铁嘴没有正面回答，反笑着应道：「既然你我今日有缘，不如等回到城内，就让我替张家的贵人算上一卦以示答谢，有没有那回事贵人自个儿琢磨了，如何？」
张启山本不信算命之事，但看那些事迹传得神乎奇神，颇为好奇，而自己又觉得与这齐铁嘴相处挺如沐春风的，还想藉此多问他一些长沙的事情，于是便应了齐铁嘴的邀请，到齐府去算上一卦。
等进了长沙城，一行人便先来到了齐铁嘴的算命摊子。
张启山让其余的人先去和家族的人会合，打点一下今后的安身之处，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别过，自己一个人随着齐铁嘴进到算命摊的香堂。
香堂空间不大，四周的宝贝玩意儿却不少，张启山随意扫了一眼，吃惊不小，不论是墙上挂的字画还是桌上摆的对象，看起来都是颇有年代的真东西。
随后，齐铁嘴让张启山入座，按例点了檀香，说了一些基本的规矩之后，便拿出了卦盘和龟甲，开始替张启山问卦、卜算。
张启山一直以来都有个刻板印象，觉得都是有点年纪的老头子才干算命这行当，毕竟看起来有些人生资历的人，说起话来也比较能使人信服，不过看齐铁嘴这一脸年纪轻轻，朱唇皓齿，掐指一算的认真模样也挺像回事的，他就耐着性子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齐铁嘴睁开了双眼，冲着张启山一笑。「启山兄，从卦像来看，您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劫，不过大劫已过，雨过天晴，今后如有贵人相帮，必能一路安顺地在长沙发展吶。」
张启山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确实，他和族人一路颠沛流离从东北逃到长沙，侥幸不死，确实是经历了一次大劫，不过初到长沙哪那么容易有什么贵人相帮？然后就能一路安顺？有这么便宜的事？
张启山摇了摇头。「初到长沙安身，一切都得重新开始，与其盼着贵人相帮，我倒觉得凭自己的本事才是最好的办法。」
「是是是，启山兄说的是。」齐铁嘴一面将茶杯递给张启山，一面给他添上茶水。「有言道自助者人恒助之，就是此道理，启山兄心志澄明，在下也就安心了，只不过……」
见齐铁嘴欲言又止，张启山看着狐疑，啜了一口茶后便问：「有话但请直说无妨。」
齐铁嘴放下茶壶，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小声问道：「冒昧问启山兄，您……家里是干倒斗行当的吧？」
倒斗是句黑话，意指盗墓。张启山一听便起了戒心，上下打量着齐铁嘴，虽然他方才见了这算命铺子这么多古董也是有所怀疑，可没敢确定，莫不是这个算命的也跟倒斗行当有关？
盗墓可不是什么见得光的营生，齐铁嘴自是看出了张启山的顾虑，赶忙又补充道：「不瞒您说，长沙城里与这行当相关的人可不算少，而且大都有一定的势力，各有各的买卖与盘口，启山兄，您若想要在这长沙城以这个立足……可不太容易啊。」
「喔？」张启山听了，警戒心松了八分，又问：「都有哪些势力，能否说与我知晓？」
于是，齐铁嘴就着一些大家族与其地下的营生说与张启山知道，分别都有哪些货运通路、哪些盘口等等，听罢之后张启山心中便有了底，锁着眉头又喝上一口茶。
「看来要在长沙谋得一方势力，还真得费些功夫。」张启山扯了扯嘴角。「也罢，我张家势必得在这里重新立足，如此才不枉我父亲与那些张家前辈拼死为我们博得一线生机。」
说着，齐铁嘴看见张启山搁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着一个拳头，又听他话语中带着坚定，不自觉心头一动。
齐铁嘴思忖了一会儿，突然就朝着张启山拱手。「启山兄，今天承蒙你张家兄弟相助，而今你等欲在长沙立足，我们齐家在长沙也是老家族了，虽不好说自己有什么势力，不过齐铁嘴这名号还是在长沙说得上话的，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事情，就请尽管开口吧。」
张启山没料到齐铁嘴会这么说，倒是愣了一愣。姑且不论这齐铁嘴是算出他未来必有一番作为而决定相帮，或是与他方才相聊甚欢而义气相挺，张启山都打算拒绝，便朝他摇了摇头。
「铁嘴神算这一卦不就是谢礼了？」经历了长途跋涉后，张启山疲惫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久违的浅笑。「放心，我张家都是有本事的人，我相信他们。」
那微微一笑中带着自豪的神色，扫去了疲惫，尽是渴望崭露头角的神采飞扬，齐铁嘴看了也是眼睛一亮。
「启山兄是重情重义之人，那我话已至此就不再多说了。」
「哪里，这卦跟茶，多谢了，告辞。」
说完，张启山起身拱手，在齐铁嘴的注视下离开了香堂，让人给领出了算命摊。
这一离去，张启山就暂时把齐铁嘴的赠卦给扔在脑后了。
张启山离开了齐府之后，辗转与张家的人会合，一探问之下，落脚在长沙的张家人口还不算少，有一半以上都是可以干活的劳力，但基本没做甚么大生意。
张启山接掌长沙的老宅子之后，清点了他们拥有的资源，包括财力与人力，而后，张启山开始着手培养一些人手。
跟着张启山南下的弟兄大多都是他叔父辈，手艺高、经验丰富，但毕竟体力有限，还是得培养年轻一辈的人才承接这些技术，张日山就是在那个时候的一批人里特别出类拔萃的一个，后来被张启山重用，提拔成为左右手。
尽管如此，张家的崛起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快速，主要还是因为长沙本就由数个老家族掌控大局，再加上能人划分势力与盘口，长沙的老百姓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就没有外来者的一席之地。
当时，张启山就回想起了齐铁嘴的话了。
齐铁嘴赠卦时，他虽然听得认真却没完全当一回事，婉拒了齐铁嘴相帮也就罢，还大言不惭地高估了情势，也不晓得这个时候回头请他相助是否还来得及？
于是，张启山再度去了齐铁嘴的算命摊子，伙计一句话也没问就把张启山请进了香堂，才知道齐铁嘴似乎早料到他会过来，已经吩咐过伙计直接把张启山带进来便是，那时，张启山才体悟到了神算二字的真义。
齐铁嘴引张启山入座之后，未等齐铁嘴替他添茶，张启山便单刀直入，颇有致歉之意。「先前未重视先生的建言，如今想来是我自视过高了，我张家空有本事却一直未能有出头的机会，还望先生再指点一二。」
「哎，启山兄用不着这么客气。」齐铁嘴还是不疾不徐地将桌上两个茶杯添满茶水，这才侃侃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张家的名声已经在长沙传开了，本事是有的，不过就像我之前说过，长沙的主要通路基本已经被各方势力占据，如果想要谋得一席之地，空有本事是不够的。」
张启山压抑住内心的焦虑，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齐铁嘴说下去。
齐铁嘴缓缓举起手来，在张启山眼前比了个“三”。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真本事，这个我想启山兄自是不在话下；再者，是事迹，是人都喜欢听故事，故事嘛就是要越特别、越让人印象深刻的才好，尤其外八行行事本就拿不上台面，这事迹越是悬乎、越是神秘，名声就越大，就越能在长沙站得住脚。」
张启山突然就想起关于奇门八算齐铁嘴的那些广为流传的故事，不禁脱口一问：「就像你那些名扬各地的故事？」
齐铁嘴闻言嘿嘿一笑，就当是回答了。
张启山没心思琢磨在那一笑背后的意义，将眼前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对齐铁嘴一拱手。「所谓的＂事迹＂，还望先生指点。」
「嘿嘿嘿，别急，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自是会帮你出个主意。」齐铁嘴晃了晃脑袋。「再说到这第三嘛……」
齐铁嘴顿了一顿，面有难色，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张启山以为这是要走潜规矩，于是便将手摸上了兜里的钱袋，齐铁嘴「哎」了一声，急忙拦住他，显得有些生气。
「别把我跟江湖算命的混为一谈，我没要收你的钱，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好。」溜圆的眼珠子转了转，齐铁嘴这才又续道：「这第三，最好能搞个军衔来。」
「军衔？」
「哎，就算在长沙有名有实落了脚，可你们毕竟还是外来人，如果能争得了军衔，那就大大不一样了！这各方势力还不得反过来听你的？哪还顾得上你是不是外来的主？」随后，或许是因为内容敏感，齐铁嘴刻意压低声音道：「还有啊，这时局不太平，日本人的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向南扩张，有军衔、有兵力，不也能保护长沙、保护你们张家安身的地方吗？」
提及日本人，张启山心底便是一阵波动，搁在膝上的手缓缓捏成拳头，像是想要握紧他当初无法保护的东西……
「军衔……是吗？」张启山在嘴边呢喃，心中暗自思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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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的时候一直很困扰佛爷跟老八初认识的时候，
老八会怎样称乎佛爷？
毕竟那时候还没有老九门、也还没有佛爷，
后来想想还是用＂启山兄＂称之了，
虽然用这个称乎让我想到陆建勋……
也就这一章，熬过就好（躺平